残残里乌斯·德·柚子茶

(黑白仏+全员)链-【十三】布列尼公国


这个真的没坑!相信我,只是更的慢而已

之前的12章并到合集里了,因为太久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鬼登西的可以回去再看看……

虽然是个过渡,但下线了七八章的真弗朗终于被我写到了



十三.



弗朗西斯像是一直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在荒野里跑,身后翻滚着火光和黑影,什么东西从他身上剥离了下来,但他仍然向前跑着。有个人牵着他的手,那是个少女的身影,但片刻之后,她就消失了。

他皱眉,挣扎,像陷在地狱之火里。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从外界传来,他猛地睁开了眼。

轰鸣声消失了。弗朗西斯·波诺伏瓦终于从漫长的黑暗中醒了过来,如梦方醒的惊愕和迷茫,他意识到自己躺在一间屋里,一张大床上。呃,身下的床垫还很软。

也几乎是在同时,他意识到旁边有人——那人不知道在这多久了,一直看着他——尽管头脑还没有彻底清醒,但这个事实让他本能地绷紧了身子。一道窗帘垂在他的头边,余光看过去,床帘上是布列尼公国的纹饰。

他猛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开始活动四肢。有没有锁链?他的手脚还在吗?…

那边的人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放心。”他说,“你没被锁着,我也没让人挑断你的手脚筋。”

那声音是熟悉的。即使是身处这样尴尬的境地,弗朗西斯·波诺伏瓦也还是能分辨出那个声音的。岂止,这是他进了地狱也能分辨出的声音之一。

他冷静下来了。开始慢慢回想起发生的事,那个村子,基尔伯特,他的出逃,弗朗索瓦......头痛迫使他停了下来,去按太阳穴。旁边的人那一双绿色的眼睛,始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个昂贵的花瓶。

“你还认得我吗?”他问。

弗朗西斯看他:“哈,当然。布列尼大公,柯克兰家的长子,别别扭扭的小亚瑟。”

那人不气,对他十分耐心。“哦,太棒了。”他扬眉,“你不张嘴,我还真怀疑我捡错了人。”

亚瑟·柯克兰眯着眼看弗朗西斯。他有多少年没见过他了?应该有将近十年了。兰泽公国和布列尼之间的表面和平维持了挺久,在和平的时候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更何况这是个早就已经失踪和“被死亡”了七年的人。那个失踪了,又被处刑的波诺伏瓦现在正在我面前,躺在我宫殿的床上,是这样吗?布列尼大公玩味着这些,越发觉得有趣了。

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他就知道这是弗朗西斯。不管基尔伯特多么大张旗鼓地宣布他已经把杀害兰泽大公的凶手扭送回了国,他都坚信自己绝不会认错——从他还未登君主之位时,这个人就天天晃在战场对面,挑衅,杀他的人,激怒他。这张脸已经刻进了他的记忆里,他绝不会认错。

——当然,此时的亚瑟·柯克兰还没见过弗朗索瓦。不知道在看见那个人以后,他还能不能有这种自信呢。

十年未见,弗朗西斯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是不太一样了。他的头发更长,下巴上有胡茬,五官的棱角也更立体了。过去的波诺伏瓦伯爵总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漂亮的像个女人,他像女人,又能引诱女人——现在他更像个男人了,柔和的线条被磨去了,他甚至在他眼角看到了皱纹的痕迹。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少了点色彩,杀伐之气也找不见,让他有些不适应,这些年的颠肺流离让这个人变了这么多?

“你老了不少。”床上的人先开口了,这话让他哑然失笑。“我?我觉得我比你好了太多,你看起来就像个在山里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为了不伤害你的自尊,我还在斟酌字句呢。”

“哥哥我在夸你呢。”这语气让他宽心一点,弗朗西斯似乎性格没变,“我还记得你在雪天里哭鼻子,因为我夜里抢了你的运输队。在谈判桌上,还让我为了被吃掉的三头牛鞠躬道歉。”

他大笑。这个反应让弗朗西斯觉得惊奇。他故意提及这些黑历史,以为这个人会恼怒或跟他针锋相对,但他被宽容地无视了。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自始至终不气不恼,云淡风轻,弗朗西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刚睁开眼,就被迫面对这个老对手,他没有做好准备,现在的亚瑟也许还比他印象中的难对付很多。他索性不再跟他较劲,把思考的方向转到了更实际的地方。

所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弗朗西斯耸耸肩:“如果您愿意告诉您的俘虏的话,殿下。”

“看来这些年你日子过得还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躺在这跟我聊天?”亚瑟托着头看他,“要是过去,这会你应该抢我的佩剑杀出去才对。”

“我没武器,大人。”他的俘虏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随便您怎么样吧。基尔伯特是不是还在找——”

“没有。”布列尼大公不轻不重地跟上一句,“他刚杀了你。”

弗朗西斯一愣,脸色变了:“…什么?”

亚瑟耸耸肩,“霍华德,”布列尼大公叫了一声那个在门口站了很久的年轻人,指着他,“你认得他吗?”

霍华德在那里站的腰疼腿酸,手足无措地听屋里的两个人没头没尾地扯了半天,现在终于能进来了。他眯着眼,冲床上的人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摇头:·“不认得。”

“你看到的被处刑那个人不长这样?”

“啊?不不不,当然不。您怎么…那个人他……”

“等下再说。我们的客人现在迷茫的很。”他的君主举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又转到床上的人身上。霍华德一头雾水,这是个男人吧?他想,这是大公救下的机密要人?跟他之前的任务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的君主其实有那方面的爱好吗……

弗朗西斯现在的脸色很难看。他好像在回忆什么,神色里掺杂着惊慌和阴郁。亚瑟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从脸上判断不出这位君主在想什么。他招了招手,侍女端过来一盘豆汤。等弗朗西斯伸手接过去,他又叫了一声霍华德。

“来吧,”布列尼大公说,“把你看到的,‘弗朗西斯·波诺伏瓦’被处决的过程再一五一十地说一遍。别从一半开始,从头说。”

于是那个血腥的处刑过程又被从头叙述了一遍,在此应该没人想再做赘述。霍华德讲的脸色苍白,亚瑟倒听得兴味盎然,不时敲敲手杖,还打断讲述,询问细节。终于结束了,故事中的犯人变成了碎片,他看了弗朗西斯一眼。对方的豆汤喝了一半。

“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平常你们都讲这种故事给人下饭?”

“你脸色好差啊。怎么了,在害怕吗?”亚瑟打量他,眼里没有波澜,“那套刑罚本来该用在你身上。”

“不是。我…”他没有说出来,“……没什么。”

布列尼大公的眼又暗了几分,但仍不露形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床上的人可以随便发问。

“被处刑的那个人,他的模样和我不一样吗?”

亚瑟很意外,在他看来这是最不值得问的。霍华德做出了理所应当的回答。“不一样。”他说。

“你不确定自己还活着吗?”他觉得好笑,“要确定一下被撕碎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弗朗西斯没有回答他。他依旧心事重重,但脸色好了很多。看他没什么想继续问的意思了,亚瑟挥了挥手。霍华德终于结束了这趟不知所云的任务,带着“什么都不要说出去”的命令转身离去了。弗朗西斯看着亚瑟不动声色地安排完这些,又转回头来。

“那么,你要把我怎么办?”

“看你怎么想。”亚瑟歪着头看他,“你是把自己当成我的囚犯,还是我的宾客?”

“你杀了兰泽大公,负罪逃亡七年,三个政府下了通缉令,基尔伯特私人悬赏金最高达到了几百万,我是说死活都要的那种。”他慢慢地说,注视着自己手杖精雕的纹饰,“现在你在我的宫殿里,基尔伯特在玩意义不明的游戏。你说要怎么办呢?”

“如果你想讨好基尔伯特,就会把我交出去。如果你想息事宁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会现在把我无声息地整死。但你现在心情不错不想杀人,而且还搞不清楚基尔伯特到底想做什么,所以自己也拿不准到底该怎么办,我说的对吗?”

布列尼大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他说,“我拿得很准。”

“你脑子转的真快,一点不像刚从昏迷里醒过来,是跟我较劲,还是求生欲?十年没见,你狼狈得像个乡巴佬,从前的气质看不到一点,就剩自以为是还是一如既往。”

他轻轻挑开那个盛豆汤的盘子。弗朗西斯看着他,他很疲惫,微微喘着气,但眼里没有惧意。这次他脸上终于露出真正的笑容了。

“有句话,虽然晚了很多年,不过倒是我一直想说的。”亚瑟·柯克兰张开了双臂,“欢迎来到布列尼公国,波诺伏瓦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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